69.精灵之歌（下）
十分钟前
目睹着这场毁天灭地对决的两人，都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这……这不可能……”远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克劳斯惊呆了，“尼格她……明明是那么善良的女孩子，为了保护村子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且还那么期盼着与奥丁再次相见……她不可能这样做！”
“哈哈哈哈！……果然，你在水晶球的子空间中遇到她了么？”维尔丹迪毫不顾忌地放声大笑了起来，“保护村子？也许她确实会这样做吧，但归根结底，她的血脉就是来自冥界啊，是与暗精灵截然不同的叛逆之血……拥有这种血脉的精灵从10岁起就会无时不刻地接收着来自冥界深处的呼唤，最终与深渊中的黑龙融为一体，归根结底，尼格的本质就是以嗜血和毁灭为生的邪恶野兽啊！怎么样，还真是足够肮脏吧？！”
“你这混蛋！”克劳斯握紧了拳头，朝维尔丹迪大声驳斥道：“尼格她才不是什么邪恶的野兽！她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勇敢和善良！！”
“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维尔丹迪情不自禁地笑了，“竟然将身为毁灭根源的黑龙称作最善良的精灵，你的评判标准还真是奇特啊。”
“你这家伙！”
“克劳斯先生？”叶子惊异地看着刺客少年愤怒的脸庞，微微地抱住了他的胳膊，“不要生气了……虽然叶子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但是我能感觉到她不像是想要毁灭世界的样子呢……”
“哦？如此敷衍的安慰可没有一个男孩会喜欢哟。”维尔丹迪不动声色地笑着，“黑龙是罪恶的化身，是导致世界毁灭的最重要的元凶，刚刚那癫狂的样子你们不都看到了么？在那样可怕的怪物面前，任何生物都会被瞬间杀死的。”
空气像再次凝固了似的沉默了下来……维尔丹迪注视着眼前的少年的面容，看着他愤怒的脸庞渐渐冷却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如寒冰一般的非同寻常的冷静。
“维尔丹迪。”不过一会儿，克劳斯就再次开口了，“你真的错了。”
“哦？”命运女神与少年的目光牢牢地对视，不知不觉间，她不屑地抬起了嘴角。
“这一切都是你精心谋划的吧？”克劳斯没有回答女神的疑惑，而是默默地问道，“如你所说，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停留在时间裂缝中的碎片，之所以会不断地循环往复是因为黑龙的存在，那为什么黑龙要将这个世界变成如此的样子呢？”顿了一下，少年继续说道：“卡奥曾经告诉我，在千年前的一场战争中，森林精灵与突然出现在世界树顶端的暗精灵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厮杀，最终的结果是森林精灵取得了胜利……这么一来，暗精灵其实是很想要夺得世界树的主导权吧？这么一想也就不奇怪了，这里并不仅仅是地下世界，更是很久很久以前，连森林精灵都还未诞生的时候——奥丁与诸神掌管着世界树的一切，为了对抗冥界入侵而持续奋战的远古世界！”
“呵呵，很有想法嘛。”维尔丹迪笑着承认道：“没错，这里就是一切的起源。”她喃喃着，然后再一次注视着水晶球中的画面——
脚下不时地传来震颤、整个世界树已经彻底变成了枯木，燃烧的烈焰铺满了一层层的大地，覆盖着数不清的陨石坑，唯有无数繁星依然挣扎在倒映着火光的天空……奥丁与黑龙之间的斗争已然将充满生命的世界树变成了外星球般的死寂荒原，众神之王辛苦耕耘了多年的世界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向了终结……
“所以，这次战争其实是黑龙获胜了吧？”克劳斯笑了。
“没错。”维尔丹迪点了点头，脸上满是令人醉心的笑容，“我只给你们看了预言的其中一部分罢了，当终结的时刻来临，黑龙与奥丁一同坠入深渊之后……奥丁彻底死去、而黑龙的身体却在冥界重新复苏；亲手杀死了爱人的黑龙彻底绝望，于是将自己的灵魂分裂出了无数起源的火种，解放了所有被永久禁锢在冥界的亡魂，那些亡魂们继承了黑龙尼德霍格的火种、拥有了身体特征与尼德霍格别无二致的肉体，他们联合起来向大战中幸存的为数不多的暗精灵发起了进攻，并最终将暗精灵全部杀死、完全统治了世界树！他们就是……”
“森林精灵。”克劳斯叹了一口气说道。
“森林精灵的起源竟然是这样……”依靠在少年身边的叶子也忧伤地低下了头，“绝望的尼格小姐为什么要解放冥界的亡灵呢？”
“当然是憎恨。”维尔丹迪看着水晶球中的画面——尼格的眸子正燃烧着汹涌的怒意，恨不得将面前的男人撕成碎片。
“她憎恨自己、憎恨身边的恋人，更憎恨这令人绝望的世界！”维尔丹迪伸开双臂高声喊道：“拥有特殊体质的她从小就一直在被动接受着来自深渊的刺耳噪音，那声音在白天会时不时地响起，像是凌厉的刀片摩擦着铁壁，她就是那样默默忍受着直到化作黑龙为止……”
“……”克劳斯和叶子沉默了。
“而她的恋人奥丁，在成长为众神之王的那一刻起，就毅然决然地抛弃了她。”维尔丹迪笑了，“万神殿因此通过了放逐尼格的提议，失去了一切的她孤身一人前往了下层，从此再也没人能看见她的踪迹。”
“尼格……”克劳斯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一阵绞痛，他想起了那个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总是望着头顶的星空露出着一副寂寞的表情……原来她的孤独并不是虚假的，她已经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才一点点地变得如此坚强。
“而世界对她的恶意更深。”维尔丹迪继续叙述着，“因为那与众不同的发色，从小就被打入了‘冥界’的烙印，几乎所有人都对她充满恶意，将她抚养长大的仆人更是被众神鞭挞至死……更何况她自己应该也认为，阻拦他们之间的恋情、将奥丁推入那无法抗拒的王的使命之中的……正是这世界树中的所有精灵们啊！”
回想起那个小小的村落里发生的一切，少年似乎明白了那个名为“尼格”的女孩子所拥有的一切……包括那句低声的喃喃自语——
“黑龙，一定要被杀死才行呢。”
“……”叶子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一层薄薄的水雾覆盖住了她的瞳孔，她紧紧抱住身边男孩的胳膊，微弱地说道：“我……我也能够理解……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只有我要受到那么不公平的对待呢……如果我没有遇见克劳斯先生，可能现在也会是这个样子吧……”
“不。”出乎叶子意料，克劳斯立刻否决道，“这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叶子，能走到现在全是因为你自己的坚强，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希望，才会与我相遇的；而我其实也在依赖着你呢。”少年说罢，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能和你相遇是我的幸运，亲爱的。”
“啊……不是不是！”脸红的小女仆立刻摇了摇头，“叶子应该感激克劳斯先生才对……”
“你们这些家伙。”维尔丹迪不屑地摇了摇头，“长久的感情就是欺骗，总有一天会因为一方的背叛而告终，看见这场生死的对决了么？两人都想拼命致对方于死地，这样的感情即使过去再浓厚又如何呢？简直比踩烂的狗屎还要可笑吧！！”
“所以说你的目的就是让奥丁亲手杀死黑龙并活下来，从而改变世界树被森林精灵统治的未来吧？”克劳斯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细微的光，“所以说你从根本上就错了，尼格根本不会在意被爱人背叛乃至被爱人杀死、而奥丁殿下更不会全按照你说的去做；你所否定的感情，绝不会在此刻结束。”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维尔丹迪笑了笑，然后指着水晶球中的画面说道：“想要拯救世界，除了杀死黑龙别无二途……看啊，王身后的圣枪已经充满了魔力，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过去的恋人致于死地！！”
三人一同望向水晶球——
战争终于迎来了尾声。
在漫天飞扬的火花中，层层的云雾从地平线上蔓延开来，天空也似乎被打开了一道蓝色的孔洞，紫色的流星正慢慢地从孔洞中伸出……
奥丁从背后取下神枪“冈格尼尔”，毫不犹豫地将枪尖对准了黑龙的头颅，数不清的白色细线隐藏在每一个可以看到的像素中，神枪的攻击一旦发动，即使黑龙扑上来杀死奥丁也无法阻止它的进攻……这便是真正的“因果倒流”，不局限于某一空间或环境，而是从根源上就能截断任何阻拦的可能，它的背景是广阔无垠的宇宙。
“来吧。”驾驶着黑龙的少女轻声喃喃道。
这样就好了。少女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如果这样就能终结一切，我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呢。
“奥丁，要好好地带领新世界的大家一起活下去啊~”她在内心默默地说道。
“再见，亲爱的。”
嘭地一声！宛如万马奔腾一般，漫天的火苗被熄灭，大地也被云海覆盖，青年手中的圣枪即刻发出，宛如一颗鲜艳的紫色流星向前突刺，气贯长虹！被抛入天际的星球之光也从轨道上缓缓落下，无边的神光在磅礴的云海中爆开！直冲向黑龙的头部！
“哈哈哈哈！”维尔丹迪兴奋地睁大眼睛，发出了喜悦的叫喊，“这样就好，我的计划很快就要……嗯？什么？！”她的语气突然变了。
那道刺穿因果的紫色流星在即将触碰到黑龙额头的一瞬间，突然转了一个90度的大弯、垂直向上直冲入云霄，借助惯性向空中飞了一会儿，然后又转过身朝发出这一击的男人——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着的奥丁飞了过去！！
“什么？！”目睹了这一切的尼格也惊呆了，她像是被惊醒了一样扒开驾驶舱的大门，拼命地从黑龙身上跳出来，金色的长发在空中甩动，整个人像闪电一般瞬移到了奥丁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笨蛋！！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来啊！！”尼格死死的按住奥丁的肩膀，颤抖地大喊道。
“真是久违的面对面的距离呢。”感受到尼格的金色发丝打在脸上的触感、看着少女噙着泪光的绿色眼眸……奥丁微笑着抱住了她，然后在她的耳边轻声唱道：
我是怎么爱上你的呢?
我怎么做能让你微笑？
当你思念的时候我一直在这里
这是你眼中充满泪水的故事
如果，我能实现一个愿望
我想与给予了我幸福的你再次相逢
你听不到我的心声吗？
我坚守在这儿 只是为了看到你的幸福
回忆和秘密全都藏在心里
期待某天能与你再次相逢。
……
那道紫色流星在空中急速地驶过，穿破了一道又一道云层，最终朝奥丁飞速坠落了下来……像是要终结一切，又像是要开启新的世界。
“不……不要啊，求求你。”尼格的眼眸已经完全被泪水浸染，她挣脱奥丁的怀抱，用手挥舞出无数黑色的火焰要去阻挡飞来的神枪，但是无论使出多大的力量都无能为力……紫色流星轻而易举就穿透了一切，眨眼间就来到了两人的身前。
“尼格……请答应我最后一个愿望吧。”奥丁用温柔的目光最后看了金发的少女一眼，“这个世界就交给你了，包括那群被囚禁在冥界受苦的孩子们，无论是什么样的族人，都要好好地团结在一起活下去哟，只有那样，这个世界才能迎来幸福。”
还有……我永远爱你，尼格。
说完最后的话语，奥丁猛地将尼格的身体推开……灼热的血花飞溅而出，流星之枪重重地贯穿了男人的身体！！
“不要啊！！”
旋转的星轨即刻停止。数不清的光点伴随大雨从天空中不断地落下，将死去青年的黑发浸湿然后照亮，尼格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哭喊着的少女再一次想起那个雨天——
奥丁从神殿的阶梯上缓缓向她走来，雨滴洒在石阶上发出啪嗒的声响，掩盖住了脚步的沉重。青年的眼神略微有些无神，表情却依旧十分平静，仿佛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
台阶下的少女仰起头愣愣地看着他，听着他口中说出的刺耳话语：“从今以后，我就是掌管整个世界树的王了，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我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有必须要前往的终结的地方……所以不能和你在一起了……等到一切完成后，我们再相见吧。”
说罢，男人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时的少女愣愣地看着男人决绝的背影，直到自己被大雨淹没了脸庞，可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
“我为什么到今天才发现……”少女哽咽了，“他说的都是真的啊。”
此时的观测塔内。
“不！！”维尔丹迪也发出了刺耳的叫喊，她像疯了一样抱住头，目光无神，女神的矜持眨眼间消失无踪，仿佛变成了一个疯癫的老太婆：“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的女儿！！”
无力的手从空中垂下，维尔丹迪像个垂死的老者一般瘫倒在了地上，呆呆地注视着水晶球中的景象——奥丁死了，神枪彻底贯穿了他的身躯，连同他的灵魂也被刺穿了。命运女神颤抖着抱住庞大的水晶球，无数的绿色光点从她的薄纱中不停地飞出……
克劳斯和叶子睁大眼睛看着维尔丹迪的面貌逐渐化作了一位面色憔悴的美妇人，黑色的长发也变成了金黄色，她穿着研究员一般的白色大衣，数不清的风精灵围绕在她的身边肆意飞舞……
“森林精灵？！”太多的震惊缠绕在一起，连克劳斯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是的。”维尔丹迪的眼神空洞洞的，她用虚弱的语调说道，“我不是什么命运女神，只不过是和你们相同的冒险者而已……数年前的我通过研究空间魔法发现了前往这个世界的孔洞，通过牺牲现世的肉体，我才得以存在于此，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协助奥丁研究彻底打败黑龙的武器，没想到那家伙竟然……”
“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是精灵王国的居民么？”克劳斯诧异地问道，“毁灭由森林精灵统治的未来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维尔丹迪突然放声大笑道：“精灵王国的居民？！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在千百年前，世界树的上层突然被黑雾笼罩，暗精灵出现在了世界树上；命运三女神在过去得知了未来的景象，所以通过空间转移降临到世界树上，要与精灵王国的长老们和谈；十二长老垂涎暗精灵带来的远古魔法就满口答应了下来，并命令一部分村庄搬入暗精灵的居住区与暗精灵一同生活，明面上是友善共处，背地里却暗藏着窃取暗精灵魔法的目的，我所在的村子就是被长老们派遣的其中之一。”
“后来，十二长老在得知暗精灵的技术无法被族人模仿学习后迅速变脸，不但屠杀了所有的暗精灵，还将所有被派遣进入暗精灵居住地的村民们聚集在各处，通过无法解除的大魔法封印了起来！随着时间流逝，被封印的地区也会一点点的崩坏，最终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维尔丹迪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自己也许等不到那个时候就会死，但我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一直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一直天真活泼地期盼着每一日的到来，为此我专心研究暗精灵遗留的空间魔法，终于有一日能突破世界的界限到达此处……”
“原来是这样。”克劳斯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所以你那次将卡奥叫出去，就是为了杀死他么？”
“原来你都知道？”维尔丹迪空洞的目光略微颤了颤了。
“当然，你大概我没有去过无法者地界吧。”克劳斯摆了摆手，“杀过人的家伙会有浓烈的血腥味，我早就有所察觉了。”
“哼，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维尔丹迪无奈地闭上双眼，“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不，你再仔细听听。”
……
此时的战场上，细密的雨点依旧不停地从空中落下。金发少女紧紧地抱着身体已经僵硬了的青年男人，无声的泪水混杂着雨水划过脸颊，她默默地为男人擦干被雨水浸湿的黑色发梢，微笑着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我会成为第一代精灵女王，带着所有的族人——无论是黑发的精灵，还是金发的冥界精灵，都一起生活在这棵见证了我们的一切的世界树上，我会带着只属于你的那份力量，一直一直地向前迈步的。”
“还有，谢谢你给予我的，永恒的爱。”少女说完，静静地吻了吻逝去的青年的嘴唇。
顿时，所有的乌云都消失了，整个天空像一层栗子的外壳般被剥开，旋转的星轨一颗颗飞向世界树发光的中心，天竟然亮了！澄澈的天空广阔地蔓延向了地平线的远方……
远处是直插入云霄的高塔，那毫无疑问是位于帝国王都的魔法塔，因为高度的缘故就算在一千公里外也能看见；脚下是数不清的发光湖泊，和原来世界的景象没有什么不同。
“果然这里不是什么地下世界，而是真正的过去啊。”克劳斯惊叹道。
“原来如此……所有的族人都能得到拯救么……”维尔丹迪笑了笑，脸上随即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这样就好了……伊纳，希望你不要责怪母亲的任性，请自由地活下去吧！”说罢，身着白衣的精灵女人就在空中消散成了金色的光点。
无数的白光迅速弥散开来，整个世界开始了重组……克劳斯紧紧拉住叶子的手，两人的声影离开观测塔、高高地漂浮在了空中，漂浮在了白色的海洋之中……
在茫茫的白色海洋里，一把闪烁着紫光的钥匙朝克劳斯飞来……克劳斯一把握住，钥匙直接飞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原来如此，这就是炼金法阵的核心么？”克劳斯高兴地说道。
“太好了……”叶子擦了擦嘴角的泪花，抱紧了克劳斯的身子，“克劳斯先生也会像奥丁先生那样一直牵挂着叶子么？”
“当然。”克劳斯坚定地点了点头，“只要两个人都能彼此信任，那么就一定会得到世界的祝福的。”
再见了，响彻着起源之歌的精灵们的世界。
……
与此同时，精灵水境。
一望无际的黑色浪潮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即将跌入湖水中的伊索突然感觉到了无尽的魔力从身体各处涌出。他连忙朝天空呼唤英灵战马的名字，顿时，闪电般的白色战马一下子穿过结界来到了他的身下！伊索跃上战马，战马张开着梦幻般的蓝色双翼，在闪耀着阳光的湖面上疾驰而起，瞬间就将面前的结界撞得粉碎！
“伊纳，我做到了！！”骑在战马上的伊索欢呼了一声，然后掉过头朝伊纳的方向折返了回来。
“啊……”伊纳静静地站在树屋的顶端，似乎觉得这一幕似曾相似，突然之间，她睁大了眼睛，无与伦比的兴奋即刻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看啊……妈妈，远方的大鸟来迎接我了！”
阳光下的精灵少女兴奋地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笑着朝远方的伊索伸出了双手。
……
……
……
后记
在即将消失的世界里，尼格默默地坐在奥丁的身旁，看着闪烁着紫色流星的圣枪默默地化作五彩的虹光……恍惚间又好像来到了彩虹桥边，他有些为难地摸了摸脑袋，然后又露出了傻傻的微笑：
“可以的哟，把每座岛屿都变成花园，如果是我也许可以做到！”
很快，奥丁的身体和灵魂就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世界变成了无数碎片，有关奥丁的那一部分也全都消失在了世界上……连尼格脑海中的记忆也被这个世界无情的剥夺了……
“真是个笨蛋啊。”尼格闭上眼睛，笑了笑，用最后的记忆轻轻地哼唱道：
沉浸在遥远的记忆深处
从其中掬出一捧回忆
笨拙的交谈 因还未能习惯的姿态 双颊染上绯红
慢步走向那热闹的地方
抬头仰望夕阳 渐渐靠近的身影
你看 发现触碰到一起的双手
没志气的握紧
高空中升起盛开的烟火
瞬间照亮你的脸庞又转瞬消失不见
看上去很开心欢喜的你的侧脸
恍惚的注视着你 将着记忆铭记于心
无论何时都会紧紧握住这双手
……
一片一片 将描绘往昔的断片
沉入记忆 拥紧而眠
想要追赶阵雨时 你悄然出现
我来给你撑伞吧 雨水沿着笑脸滴落
整个世界仿佛都缓慢下来
你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我的唉
连反抗的时间都不曾给过我
相触的气息 心跳微弱
逐渐稀薄 你就这样消失
你就这样消失
流淌的雨水
不停的流下
倾盆大雨淋透你的身体
……
遥远的天空 不真实的开始放晴
这个世界已经重新书写
即使你的存在 你的记忆 全部消逝
欢快的笑颜 永远不会消失
对你的想念 永远不会消失
……
（注释：全文中出现的第一首歌为《涙の物语》- 有里知花；第二首歌为《可能世界论》-なゆごろ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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